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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番外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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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去的藍堂月,帶來了新生的緋櫻。

聽著少女不可思議的緩緩敘述,似乎、來到了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女人之一。不同於其他三個作為一種被保護者或是我所虧欠的人的形式在我面前出現。她是夥伴,唯一能稱得上、也配得上當我夥伴的人——是我們相互扶持著走過了最艱險的時光。(咋聽著這麽像夫妻呢OTZ)

第一次見到小月,並不是她帶著【可愛的面具】拽著我衣服的那一刻,而是當我被一群貴族包圍著,聽著或表哀悼或是恭維的虛言假語時,那一抹天臺邊緣的嘲諷。

那是藍堂家主辦的宴會,從沒聽說過藍堂有個妹妹。五六歲的孩子,還不足以出席宴會,可就算在本家也沒見過她。

那嬌小的身影無聊地繞著天臺的欄桿轉著優雅的華爾茲舞步,帶著一絲波斯貓的懶散,卻又在狡黠的眼神中蘊涵著找到獵物時的陰謀。那是一種蔑視一切的高傲,毫不畏懼純血種的膽色。

那雙血色的雙眼流轉著的諷刺與她的純潔無暇完全不同,甚至是兩個極端。但卻好像,在最深處望見了那個同是銀發飄揚、英姿颯爽的少女,溫柔地喚著我的名字。

一瞬間,兩個迥異的少女重疊在了一起。

不自覺的,想要去知道、去挖掘。到底是怎樣的女孩,才會擁有那樣的眼神。

人群散去,卻不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背後,燕尾服被小小的手拽住,露出一張可愛的臉,帶著撒嬌的笑容。

好像,又換了一個人。外表還是那個外表,但卻不同於剛才的詭異。

“哥哥、哥哥,陪小月玩玩吧!一個人好無聊噢~~”甜到發膩的聲音,似乎是和追逐著純血種背影的貴族小姐們大同小異。

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引起我的註意麽……

可是她對了。

之前的那些動作並不能引起我的註意,只是那酷似月彌的長相讓我有了一絲小小的期待。盡管這個期待看起來確實有些渺茫。

被她拽去了休息室。從沒有人敢那樣拽我,那吃力卻又堅定的表情確實令我產生了又一次的好奇,綻放出了自從玖蘭夫婦去世之後的第一抹笑容。

原來如此……她是緋櫻的後代。從那富有邏輯的語言中,我知道了她身上所發生的事。但、絕不是全部!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她那時不肯透露。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吧,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我並不相信她,但作為月彌的後代,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能的愧疚感。我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按照正常的禮儀。

半信半疑中,我將她帶回了玖蘭家。空蕩蕩的城堡裏,就只剩下兩個人。解了她身上的封印,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原來……是真的。

那時候,覺得她是補償的對象,也是值得利用的棋子。於是,她成為我眾多跟隨者中待遇最好的棋子。

但她絕不會安於現狀,真真正正地做一枚棋子。不時耍耍小聰明,在該認真的時候又絕不含糊。她與藍堂單純的崇拜不同,同早園少女的愛慕不同,與一條帶有目的的接近更加不一樣。

她能在我提出方法時將我完全否決,那是所有血族都沒有的膽色。能在元老院所布置的計劃書中提出稱得上是完美的案子,令我側目,那絕對不是五六歲的孩子能夠做出的事,也曾想過是和我一樣的轉世,卻不能從記憶中尋找出和她相似的人,就算是外表極像的月彌。

因為,她看我的眼神,絕不是崇拜和愛戀,更加沒有什麽敬畏可言。

她沒有身為一個血族的自覺,說起食物絕對會第一個想起人類的糕點。甚至那六年中,我只看到她吸食過幾次鮮血。

在第一年的時候,我對就她有了很大的改觀。開始漸漸對她敞開心扉,但絕沒有到達朋友的程度。畢竟多疑的毛病,不是那麽幾十年可以改掉的。至少四年前的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優姬。

真正的改變,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她遠遠地站在山頂,遙望著那間小小的屋子,那條崎嶇的小路。不符時節的白梅花瓣飄灑而落,寒冷的冬風將她的發絲吹得飛舞不定。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悲傷,那一刻,她將所有快樂的偽裝全部拋開,留下的只有哀傷。

看著樹下兩個小小的身影,她伸手握住了我。冰冷的、顫抖著。從沒有見到她如此的激動,就像這四年間沒有見過她的一滴眼淚,卻在那個白色的身影出現的那刻,流淌了下來。

我從不在她面前提起緋櫻閑,可以她的電腦技術絕不可能不知道狂咲姬的事。但她從沒有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就這樣佇立著,顫抖著、隱忍著。看到失蹤了九年的親人站在自己面前,不過幾千米的路程,絕不會沒有相認的沖動。

夜色漸濃,她卻沒有走的意思。

直到緋櫻閑的再一次出現,我知道那絕不是偶然。可卻沒有辦法解釋,這是從何而來的能力。我們互有隱瞞,我也不會去問她,那是我們之間的潛規則。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其實一直都是她在瞞著我罷了。

看著錐生家的獵人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濃郁的血味彌漫在整個空間中,吸血鬼獵人最後的宿命只會是死亡,而錐生家只能說是不幸。

他們是被利用的,但誰也不能否認,是那對夫婦的武器殺了那個男人。而那個雙胞胎的詛咒,也是從始祖年代就存在的,非熙留下的詛咒。

雙胞胎永遠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我直到現在依然是這麽想的。其中一點也不乏意氣用事,畢竟錐生零是我唯一的情敵。

【走吧】她低著頭,留海遮住了她的眼,輕輕拉了拉我的衣服,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對著那個冰冷得接近零度的身體,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慰吧。

那是我第一次對親人以外的女人做出如此親近的動作,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撫著。企圖用我並不溫暖的身軀將讓她平靜下來。這一刻,她是比誰都平靜的,可是那卻是一種頹廢的平靜,在心中掀起著巨大的矛盾。

纖細的身軀顫抖著,抓著早已被拉皺的華服,對於藍堂月,她的隱忍背後,只剩下痛苦的哀號。夜滲透了骨髓,濃濃的血味消散殆盡,胸口的冰涼一片是她哭過的痕跡。

走下山,她拉著我,來到山下。

【打電話給黑主叔叔吧,讓他把錐生零帶走。】她應該是痛恨錐生家的,卻要讓人來幫他們收屍,讓人救起那個孩子。

【他會對我們有用的。看……那孩子,眼眸裏的憎惡,真的很漂亮。】她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所發生的一切,望向墨汁般濃密的天空,閉了眼。

總有一天,她們是會相遇的吧。因為,那是一種期待,從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的期待。

【也許,你是上天給我的饋贈吧……月……】在我的面前,裸露出全部的真實。那一天,我從心底接受了她。

不是作為緋櫻月彌的替代品,而是緋櫻月!

作為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夥伴。

現在,隨風而逝的,是背負這所有的藍堂月。

新生的,是毫無壓力的緋櫻月。

無論是藍堂月、緋櫻月、或是什麽其他的名字,終究,她在我的心裏,占據著一個不可替換的位置。

二卷:心の牽掛(主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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